A.
下雨了
霜雪一片的公車窗戶曾瀏覽過的風景此時一一浮現
不如考古吧
過去有人單純擦出一面空 試圖驅趕霧氣看得清楚些
也有好幾個畫得歪七扭八的心形 或者大名
誰愛誰我都瞧見了
年代不可考 景物依舊
B.
當車子駛入隧道的剎那忽然記起小時候的堅持
"鯨魚的胃一定就像隧道這樣又長又有溫暖的黃色燈光吧"
所以卡通裡面大家不免都會進到鯨魚肚子裡面晃一遭
最後安全出關
(可能是你拉一拉鯨魚的懸雍垂於是牠知道有人要下車)
莫名其妙到了金銀島新大陸之類的。
喜歡隧道也喜歡鯨魚
它們陪伴我漫長等待
告訴我相信前方出口風光必定迷人
C.
又一次我迷惘了 所以投身不見五指的漆夜。
是說也可以顫巍巍地走上跳水踏板 然後吸一口氣
縱身而下
潛到最最最深處幾萬光年的地方
奮力抵抗水壓和其他種種 感受自己快要從體內徹底炸開的真實
然水中又濕又冷
連想要擁抱一下自己都會手滑
而我只想在黑暗當中輕輕地躺著哪裡也不走不看呀。
D.
發現一個人,在他和高瘦朋友走經我身旁兩秒後。
魚兒魚兒水中游。街上對向行人迎面,肩膀不重疊不重覆,
眼神掠來水中言語,終年冷淡又悄然的。
週二午時一點過,店裡人潮稀疏,一隻花色斑斕的傢伙慢慢游入視野範圍。
光瞥到側面就知道他非常、非常、非常帥,
上大學後首次看到這樣完全正中紅心的男生。
櫃台旁邊等餐時瞧他們有說有笑,不過也不知所云,像望著魚兒張口閉口。
浸在同一個海洋裡卻隔了千百層玻璃般,為何呢
偶爾覺得每個人都活在各自水族箱裡頭
想像一下大家把漂亮球狀魚缸當作太空人頭罩的景況
你說了聲哈囉 別人卻聽成啊摟 更多人耳背。
不重疊不重複的肩膀
我貼著玻璃靜靜欣賞
不餵食 不跨越 不拍打 不挑釁。
E.
青年胡立歐和登諾隨便捏造了一個叫"天堂之口"的海灘
藉機與美豔熟女露易莎攀談一番
後來三人真展開了旅行
在墨西哥公路上任意開著破車 假裝快要抵達天堂之口。
旅行是能貼近認識一個人的好時機
因為一連串的攤牌 胡立歐和登諾的友情終究是一去不返。
這是最近令我印象最深刻的一部西語片:
"你他媽的也是(Y Tu Mama Tambien)"
呃開頭就讓全班好害羞 不是老少咸宜的片子"
不論怎麼輕狂親密的人們
各自內心還是有一條不堪動搖的底線無法容忍他人侵犯
於是所有青少年最後一致走向成人世界的保守拘謹
想安安份份保有自己能掌握的部分
不穩定的謊言、背叛、貪欲都該從生活中淡去。
而唯有經歷過失去
或是正在經歷失去的人們才是真正無所顧忌
瞭解到並沒有太多事情是永恆不變
不如在人生這所謂由一連串變動所構成的旅程當中
盡力把握真正能讓自己快樂的事物。
"人生就像衝浪,像海一般豁出去吧!!"
露易莎自己一個人留在天堂之口
戲水時對登諾和胡立歐說了再見。
F.
蘇打綠的歌之中
最喜歡"是我的海"
luvmrt
